【不正之辩】之一：孔乙己偷书案辩护词

本文为原创，但纯属虚构。关键词【非法占有】。

被告人孔乙己平日里好吃懒做，虽以抄书写字为生，却间而偷鸡摸狗。光绪二十四年某日，孔乙己潜入主顾何家，偷得名贵书籍若干，人证物证俱全，犯下盗窃大罪。孔乙己以“读书人窃书不能算偷”的歪理，至今拒不认罪悔改，故应予严惩。

——摘自《鲁镇都察院起诉书》

尊敬的县令大人、各位陪审员：

作为辩护人，方丙庚深知“众口铄金、积毁销骨” 之舆论影响，但为维护被告人合法权利，必辩真相，必论正义。

纵观全案，即使孔乙己偷书为实，但非小人之偷，乃君子之窃。盗窃必有“非法占有”之故意，而孔乙己偷书之目的乃读书而非卖书，既无占有之本意，亦无获利之邪念。众所周知，孔乙己自小刻苦学习，身为半个秀才，时刻用功。奈何家境贫困，又正值政坛动荡，百姓民不聊生。孔乙己心存驱逐列强、振我大清之志，苦无报效之力；案发时，孔乙己正为何家抄书，工作之余，不忘埋头苦读。借此良机，孔乙己私拿何家若干书籍，以备自学所需，并拟如实告知主家。奈何主家立即发现，即以偷书为由将其殴打，有口难辩。书乃财物，窃之不当；但知识乃虚无产品，偷取知识虽然可耻，但并不可惩，应为无罪。此其一也。

本案证据不足。孔乙己多次赊欠咸亨酒店账款，以致酒店员工对其心怀愤恨，店内酒客屡次对其冷嘲热讽，周围群众均对孔乙己难以信任并不乏怀有异心。本案中，证人酒客声称在案发当日目睹孔乙己偷书被打之事，且不论作证时间距案发时已久，作证环境乃众口嘲笑孔乙己之时，证词难免有失公允；况该证人与孔乙己可能存在重大利害关系，其证言不足为信。依此证言，被害人何某当日将孔乙己吊打，本身亦存有打击报复之心，所作陈述必有夸大孔乙己罪责之嫌疑。再者，孔乙己所偷之书数量有几、价值为何，均无客观论证，难以定案。此其二也。

     孔乙己身着长衫，形象得体，虽偶有赊欠酒款，但无不良恶习，从未作奸犯科，理应宽大处理。孔乙己“君子固穷”等无罪之语，乃法理之辩解，其对偷书事实供认不讳，应定其如实供述。另外，孔乙己作为茴字四法之专家，不乏立功之表现。此其三也。

值此国家兴亡之际、舆论多变之时，望各位大人秉公办案，对被告人孔乙己人生之惨境有所考量，慎重下判，以安民心。

辩护人：方丙庚

光绪二十四年九月二十八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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